行为艺术家的爱情:在长城分手,22年后在作品重逢,以何面目相对
行为艺术家之母阿布拉莫维奇,一个在行为艺术世界中疯魔的女人。
她以行为艺术之名,实实在在为人生写下了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
阿布拉莫维奇,全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为塞尔维亚公民,出生于1946年。
她的艺术行为素以大胆、怪诞出名,而她本人则在这样的行为艺术之中越走越远。
只不过,人是情感的动物,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艺术家,都会有着为情所困的一刻
。
阿布拉莫维奇也是如此,自从遇到另外一位以行为艺术著称的艺术家之后,她的人生便注定无法纯粹与单一了。
这位艺术家就是来自德国的行为大师弗兰克·乌韦·莱西彭,人称乌雷。
要说缘分这东西,还真不能不信。
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是同一天的生日,而且同时有着对行为艺术的沉迷之爱。
1976年,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相识于阿姆斯特丹
,两个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从而很快坠入爱河,成为灵魂上的伴侣。
之后,这对共同演绎行为艺术的艺术男女,组成了一个艺术二人小团队,从而在行为艺术行业中大放异彩。
在相识后的12年时间里,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共同创作多次艺术作品,
比如《空间中的关系》《无量之吻》《呼吸》等
,
每一次表演,都能让人重新认识行为艺术中相爱的两个人。
这是真的,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被称为“灵魂伴侣”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些艺术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种合作。
比如两个表演的一个行为艺术《潜能》,就是以生死坦诚相见的过程:
当时,乌雷手握一张弓箭,箭柄在他的手中,而阿布拉莫维奇则用力向后,两个人将一张弓就这样拉开来。
此时,乌雷手中的箭柄被赋予了充分的力量,如果他一不小心,就很可让箭离弦飞出,直奔阿布拉莫维奇的心脏。
重要的是,这支箭的箭头上已经涂了毒药,这也就是说,只要乌雷一松手,阿布拉莫维奇必死无疑。
你看,这就是来自百分百信任的操作,但凡阿布拉莫维奇对乌雷有一点不信任,或者说乌雷对阿布拉莫维奇有一点不认真,他们的表演都有可能是另外一种结果。
但他们二人相互对视,让弓箭保持张开的幅度,静默了足足4分钟之久。
在这4分钟的时间里,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的心脏处放上了扩音装置,人们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但结局完美,没有意外,也没有过于激动而产生的悸动,
他们平静相视,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心态,用生命信赖着对方。
若没有真正的爱,
若不是百分百的信任,无论如何是没办法完成这样一个危险系数极高
,又莫名让人感动的艺术作品的。
说白了,人性经不住考验。
阿布拉莫维奇也好,乌雷也罢,除了是艺术家,同时也是个凡人。
当他们相爱,并真正从灵魂上相互认可的时候,便已经将对方视为第二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们虽然共同创作过了多次看上去极为刺激又危险的艺术行为,
但从没有出现过意外,
也从没因此而打破对方在自己心底的可靠。
可惜,这样的爱情也没办法得以善终,因为在这段爱情中,乌雷出轨了。
只不过,他不肯承认那是自己的错,
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可阿布拉莫维奇却没办法满足他。
阿布拉莫维奇说过:
“我曾是,也将一直是一位艺术家,这是不会改变的,生孩子只会影响我的道路。”
所以,哪怕再相爱,阿布拉莫维奇也不会给乌雷生一个孩子。
为此,她甚至先后三次堕胎。
这极大地刺激了乌雷,最终他开始放荡,甚至当着阿布拉莫维奇的面与其他女性调情。
至此,两个相爱了12年的有情人,终于走到了爱情的终点:他们决定分手。
于是,二人共同创作了最后一次艺术行为《情人·长城》。
1988年,阿布拉莫维奇从山海关出发,而乌雷则从嘉峪关出发,两个人一东一西,开始一段历时3个月的徒步长城的分手之旅。
最终,两个人在二郎山相遇,他们走完了2400公里的徒步,相互拥抱,相互道再见。
或许心有不甘,但却无怨无悔。
其实,他们是想过结婚的,后来阿布拉莫维奇就对采访者说过:
“原本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在那(二朗山)见面后就结婚”。
可惜,这个约定准备了8年的时间,当开始徒步的时候,二人的关系早已经变了。
这大概就是阿布拉莫维奇所说的:
“一个艺术家不应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
分手后,阿布拉莫维奇在自己的行为艺术之路上越走越远,而乌雷则退出艺术圈,结婚成家了。
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还会再相遇。
2010年,阿布拉莫维奇在纽约进行一场《艺术家在场》的表演,与1500人对视,不管对方如何逗她、引诱她,甚至是辱骂她,她都无动于衷。
每天7个小时,如此持续了两个半月。阿布拉莫维奇始终平静如初。
一直到有一天,她的面前出现了乌雷,仅仅是一瞬间,阿布拉莫维奇热泪盈眶,之后抱头大哭。
相爱12年,分开了22年,当再次相遇时,他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
哪怕是阿布拉莫维奇,似乎也没办法来完美地处理这个问题:
“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很多人觉得,这时的他们应该已经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因为哭过之后,沉默之后,他们内心的结应该打开了。
可事实上没那么简单。
没过几年,乌雷便将阿布拉莫维奇告上了法庭:
二人共同创作的作品被阿布拉莫维奇在1999年买下版权,并承诺会给乌雷20%的出售作品提成。
但在过去的16年时间里,阿布拉莫维奇并没有给他一分钱。
昔日相爱至深的两个人,最终走向对簿公堂,那是何等另个唏嘘的结局?
当然,最终乌雷赢了官司,并且得到了阿布拉莫维奇支付的25万欧元赔偿。
可是,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因癌症去世了。
而阿布拉莫维奇,
如今已经70岁了,仍旧用自己的个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是那个相爱至深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