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远:中国艺术给了我一切
中国艺术品,
陪伴了他的一生,
也滋养了他的一生,
安思远说过:
“中国艺术给了我一切。”
“我首先是一个古董商,
然后是一个收藏家。”
安思远身材魁梧,
总是神采奕奕,
并且有许多固执的癖好,
比如烟不离手,
一年四季穿皮靴。
在时空交错的光影摇曳中,
行走着这样一位,
特立独行的人物,
为中西方古玩艺术界,
所共同称许和缅怀。
他终生未娶,
只对文物收藏情有独钟,
与艺术品朝夕相伴,卓然独立,
他对中国文物的爱深邃真诚,
并由己及人,兼济天下,
为世人书写了艺术人生的典范。
安思远,1929年出生于,
纽约曼哈顿的显赫家族,
被誉为“中国古董教父”,
他是为数不多的最早,
研究中国古典家具的西方人,
也因他是第一个出版中国,
明式家具书籍的西方人,
而被纽约时报冠以,
“明代之王”的称号。
作为一名神级的收藏家,
世人最感兴趣的,
当然是他的家中收藏。
安思远的公寓位于,
纽约的第五大道上,
厅房多达22间,
气派俨然,装潢典雅,
陈列着丰富的艺术珍藏。
1975年,
安思远购入这套公寓,
于1980年装修完成,
如今看来,
依然惊艳。
“我或许不是最伟大的,
亚洲艺术品商,
但一定是最富有的。”
安思远这样评价自己,
除了富可敌国的藏品,
更多的可能是在强调,
他内心的富足。
当人们走进这座位于,
曼哈顿第五大道上的公寓,
踏上清代宫廷地毯,
心灵会受到强烈的震撼,
墙壁上有明代文征明的书法,
和齐白石、傅抱石的绘画。
几案上摆放着商周青铜器、
唐代金银器和三彩陶,
中国石雕和古印度石雕、
佛教造像或依墙而立,
或陈列于壁炉和窗台上。
宋元名瓷和明清官窑瓷,
随意摆放……
让人仿佛置身于,
一个藏品丰厚的东方艺术博物馆,
包括中国、日本、印度、
东南亚雕塑、绘画、
家具及工艺品的收藏。
18世纪的紫檀宫灯,
多年来一直照亮着,
安思远公寓进门处的走道,
有着镂空雕蝙蝠纹和缠枝莲纹,
为典型清中期宫廷造办处风格,
品相不错,估价20-30万美元。
墙上这对日本江户中早期的,
六折屏风画工精美,
彰显出其主人,
非同一般的尊贵地位,
安思远于上世纪,
六十年代购得此物,
之后的几十年,
一直摆设在他的起居室内,
这对屏风估价20-25万美元。
作为明式家具之王,
下图中出现的黄花梨的圈椅,
曾在拍卖会上以,
900多万美元的天价出售,
似乎有点超出圈椅,
在当下所应有的价值。
看到这里,
想必有人会觉得,
安思远的收藏之路,
应该也是受到了,
家庭因素的影响,
其实他的父亲是一位牙医,
母亲是歌剧演员。
那么他是如何成为一位,
能够影响时代审美的古董商呢?
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
安思远对艺术充满了兴趣。
幼时,他因一枚小小的,
中国邮票进而钟情于东方艺术。
都说无论做什么,
都要从娃娃抓起,
少年时,安思远经常跑到,
旧货店淘一些精美的物品,
然后将这些物品低价买入,
喜滋滋地转卖给古玩商大赚一笔。
安思远高中没毕业,
便进入纽约艺术学院学习建筑,
但经常翘课自学绘画,
后来则干脆辍学,
靠卖画为生。
但他的画作广受好评,
维持生计之余,
余钱都用以收集中国鼻烟壶。
不久后,他成功将一整套鼻烟壶,
卖给了蒙特利尔博物馆,
这一年,他只有19岁。
有一次,他淘得一件花瓶,遂将其转卖纽约某位知名古董商,并告知此为中国明代花瓶。古董商半信半疑,而安思远则坚持己见。
于是,古董商将花瓶送到经营中国艺术品的著名行家爱丽丝·庞耐鉴定。庞耐肯定了安思远的判断,并对这位少年的鉴别力啧啧称奇。
不久后,她便收安思远为弟子,悉心教导50载,成为其一生的导师。
1948年,安思远进入,耶鲁大学学习汉语,结识了良师王方宇。
王方宇每次在指导他研究中国晚清书画时,发现他在课堂上总是一副思绪跑得很远的样子;于是给他取了一个中文名字:安思远。
王方宇
王方宇出身北京书香门第,醉心书法和绘画,尤以收藏八大山人作品,而名满天下。
安思远对学中文没耐心,只一味对中国文物兴致勃勃,他常说服王方宇提前下课,与他一起驱车去看纽约的中国古董拍卖。
大概出于理论与实践结合的教学考量,王方宇对安思远的活跃也乐助其成。于是一对中西师徒的身影便经常见于纽约的古董店、拍卖场。
安思远和启功
毕业后安思远开始,
慢慢的建立自己的客户群,
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对他来说,其实很多艺术品,
并不是那么地了解。
但安思远非常善于推销自己,
且有非常好的艺术天赋,
其实,对艺术的审美都是相同的,
所以他买起来也很大胆,
敢想敢做的性格,
也让他在日后获益不少。
对于造型等基本,
艺术概念的判断,
其实是适用在,
任何文化领域的,
一通则百通。
对安思远来说,
每一件珍藏,
都是生活中鲜明的存在,
在朝夕相处间,
寄托一份情感慰藉。
憨态可掬的西汉时期,
鎏金铜熊摆件,
被放置于公寓中,
乔治二世时期的,
红木几案之上,
是安思远极为珍惜的,
一件藏品,
常边与客聊着,
边不时抚摸它。
“于我来说,艺术收藏为世间最妙的事业。你永远不会厌倦,也永远不会有终点……生活总是趣味盎然。”
安思远晚上还会在图中这个英式图书室待客,那里有来自欧洲的博物馆长、身负护送艺术品重任的日本策展人、年轻中国学者,还有衣装华丽的朋友、邻居、客户穿梭出入……
陪伴安思远走过暮年的藏品,
数量与种类之多令人咋舌。
艺术品与室内环境巧妙结合,
在此完成的展示、鉴赏、交易与收藏,
都成为一种雅致的享受。
值得一提的是,安思远始终秉承着一个原则:“中国艺术品给了我一切,我愿为中国做一些事。”
2000年,安思远发现自己在港澳地区购买的一尊五代王处直墓汉白玉彩绘浮雕武士石刻是被盗文物后,主动与中国政府取得联系,并随即无偿捐赠中国政府。
时隔两年,他又曾将一件西周青铜器“归父敦”送还中国。
此后,安思远又“割爱”《淳化阁帖》最善本,他将这份中国国宝以远远低于美国、日本开价的450万美元价格转让给上海博物馆。
2014年8月3日,
安思远在家中辞世,
享年85岁。
来源各异的艺术品并置一室,
巧妙令其融而为一,
中国的古典家具,
以流畅简约的线条,
与欧洲家具并置对比,
和谐相处中营造出,
一份雅致的休闲。
这些一道体现出了,
安思远的艺术巧思,
与非凡的装饰美学。
就生活而言,
没有风格,
只有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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