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善继：士无耻成不得人｜明联三百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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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善继：士无耻成不得人

鹿善继(1575-1636)，字伯顺，号乾岳，晚号江村渔隐，北直隶定兴（今河北定兴）人，鹿正之子。鹿善继死节事闻于朝，追赠大理寺卿，谥“忠节”，并敕建祠祭奉。鹿氏家学宗主陆王，鹿善继少不就塾师，以祖父为师，深受家学的熏炙，亦宗陆王，而于阳明学尤为心契。鹿善继的挚友孙奇逢谓其“少以祖父为师，小章句，薄温饱，读《传习录》，深契之，慨然有必为圣贤之志”。费密亦谓善继“有得王守仁之学”。他与东林人物周顺昌为同科进士，出自徐光启门下。

官署联

官要钱瞒不过吏，不怕对天对地对神明，只怕对吏；

士无耻成不得人，漫言做圣做贤做豪杰，且言做人。

【注】

神明：天地间一切神灵的总称。《易·系辞下》：“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变，以通神明之德。”豪杰：指才能出众的人。《管子 七法》：“收天下之豪杰，有天下之骏雄。”

【笺】

此联出自清孙奇逢撰《夏峰先生集》卷十四《语录》，原文为：“迩有读鹿伯顺说约者，极服其快论，然谓其论猛，其气胜。予曰：诚然。鹿子服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且与人相砥砺，居然凤翔千仞，俯视流俗。其发金花也，触神皇帝之怒，而神皇帝不能夺其志；其上书叶首揆座师也，触首揆之怒，而首揆不能夺其志；其疏辨马御史也，触举朝台省之怒，而举朝台省不能夺其志。尝题联官署云：‘官要钱瞒不过吏，不怕对天对地对神明，只怕对吏；士无耻成不得人，漫言做圣做贤做豪杰，且言做人。’陆子之喊天喊地，孟子之塞天塞地，鹿子身有之，故其言如此。”

此联说做官如果贪图钱财，即使信誓旦旦地对天对地对神明，也照样有人枉法，反而不如属下那些办事僚属更清楚其所作所为，更能起到制约作用；读书人如果不讲廉耻就算不得是人，须踏踏实实，没必要说要作圣贤豪杰，只需要做好人即可。此联用对偶手法，以重字为其技巧，联语耿介直白，言为官者须谨言慎行，如同响鼓重锤，实知人论世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