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讯!童年无限|与石先生闲聊而记
一年没见石先生了。还是那么精神,思维活跃。坐下来后,我问了石先生几个问题,关于他年少时一些行为背后的意识,它们由什么组成?先生从实际的事件延伸到了他的画论——空性、神性、变化…还没深入讲,被打断了
【资料图】
先生有的作品很大,需要从二楼吊下来,铺开以后要踩上凳子才有较好的观看效果,大家看一张画就要许多时间。他们看着,我想着一些事情。
在这个空档里,我转眼见屋外青山上白云缠绕,一束阳光照在墙角,几个孩子在那里玩耍,童年的场景漫上心头,拍了几张照片,脑子里觉得轻松了许多。
巨幅作品看完,逐渐拿出小画贴墙上,有一张粉色的画引起我的注意,我走近一看,这不就是我刚才拍的某张照片?只是他这张画的诞生距今已有20年。我把画和我拍的照片做了一个拼图对比,20年的时空对照,没有违和感,先生看完天真地笑了,说这也是一种创造。
然后先生与我聊起“目之所及”的局限与“不可见”的无限,我说我太赞同了,我也一直觉得左右这个世界与人的都在“不可见”处。
我又问他:“我们常常讲到一个词是后知后觉,您喜欢讲时空,那么结合您刚才讲到的时空变化,比如年轻时的不可见的意识可能在您老了以后觉察到,那么您觉得在绘画里,此时此刻,目见所不可及的,会不会在未来以某种形式被看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点线面的组合,维度太多,千变万化的太过复杂,也没办法说清楚…我说是呀说不清,或许是我们也囿于语言本身的局限对吗?他笑笑,说还是很多变化,讲不清。听见他转头在跟朋友们说“这画里,所有的悲喜都在这里”…于是,这一年没见的时间里,我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变化浮现出来,确实是讲不清的…
接着我们谈论了色彩、对自然的感知,由此延伸到人性,最后还是落在“心性”、“无限”这些词句…我说我应该是明白您意思的,只是我就想看这些变化的时刻,就那一刻,人在想什么?人为什么会那么选择?我就觉得这个很有意思,您觉得呢?他说对啊很有意思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闪着光,看到那点光亮,我觉得很温暖,也觉得那是无限的…
很久没有跟人谈论这些词句,这种听起来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散的节奏,也只发生在孩童之间,是童年的快乐…
傍晚,大家出去散步,下午的暴风雨后,缠绕的白云已成了满山氤氲,聚聚散散,演绎着不可捕捉的瞬息万变。结交了一位九岁半的新朋友,那些无限又仿佛变成可以触碰到的丝丝喜悦。
他们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慢慢地一边拖着脚步一边看着天空,时不时停下来想到晚饭前在屋内谈到的家长里短,走几步,这些家长里短又被先生的“无限”掩埋,脑子里又冒出一些言语不可及的思绪…就这么走走停停,记录着天色的变幻
一边走一边回味着与先生的对话。其实许多艺术理论,到最后都会归于“无限”的探索与“变幻”的不可捉摸。作为一个凡人我很难够到那些“说不清的”…但我喜欢看那些艺术的表达,也喜欢看人的选择,人的选择一定重于人的既有,若说时空、说变化,那就在那些无限的时空的千万个位移的瞬间,人在想什么?没有答案——这其实是我很多年前的答案。
所以那时我就觉得人要做什么呢?做一个记录者就好,记下每个时刻人的既有和选择,至于背后是什么,谁知道?或者,谁在乎?…
临别前,月亮升起,星光点点,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温柔,这两日的阴霾忽然散开——那些费尽心思不友善的人,他们在做选择的时候,亦有无限的悲喜,而最后,也终会飘向月明星稀的天空…
在人间一天,便温柔一天,就像对着树林与稻田也很温柔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