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即时：一幅画里的非凡十年｜《黑石公寓》：让折叠的岁月音符，自然流淌于画面上

“能用一张照片就可以表现的内容，为什么还要用笔画出来？”

(资料图片)

中华艺术宫里，“十年·海上风华”主题创作展正在展出。画家施晓颉站在自己的参展作品《黑石公寓》前，向记者发问。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也始终贯穿他此次创作过程。

他作品中的“主角”黑石公寓，是位于上海复兴中路的一幢历史公寓住宅，又名花旗公寓，始建于1924年，曾是上海“最好的公寓”。

施晓颉和《黑石公寓》

见证近百年风云的它，不仅仅属于过去。包括施晓颉在内，很多上海人都没想到，这幢近百岁的老建筑会突然变成网红地标。2020年3月上旬，历经3年多保护性修缮与业态布局后，96岁“高龄”的黑石公寓重新开放，成为以“优秀历史建筑+文创园区”模式来运营的上海城市更新项目。此后，它的热度一直延续。

这些年，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施晓颉目睹了这个老建筑的“新生”。“以前经常去，有朋友就住在黑石公寓附近。它的拱顶、墙面、地砖，带着它的特别味道穿过岁月而来。”施晓颉说，“如今，这里焕发出了新的能量。这里的书店、黑胶唱片店等吸引了不少文艺青年、潮男潮女。当人们在它特有的马赛克瓷砖装点的走廊拍照打卡，在视听室戴上耳机聆听原版黑胶唱片时，仿佛时空交错。”

所以，在参加“十年·海上风华”主题创作征选时，施晓颉很快锁定了“黑石公寓”。“我要画的肯定不是一个房子的直观视觉呈现。如果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那么，身处其中的人，是流动的音符。黑石公寓，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故事，只能是空的壳子。”

带着这样的想法，施晓颉开始动笔。这幅中国画作品中，大大小小和人有关的场景有数十处。它们中，有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如黑胶唱片店的音乐发烧友、住在黑石公寓里喜欢在吊床上睡觉的丹麦艺术家；有施晓颉赋予其代表意义的群体，比如撑着透明雨伞行走的文艺女青年、坐着轮椅喝咖啡的老者和他不远处正在买章鱼烧的年轻人、在中古店凝视橱窗的中年人；更有住在这个公寓里的人的生活百态，透过阳台视角，他们或在弹琴，或在休憩，施晓颉称这些为“闲笔”。

“我想画出黑石公寓的折叠感。这是一座有故事的建筑，这个建筑里折叠的，除了时间，还有人的记忆、情感。当它的每一个隐藏折叠面都被艺术展现时，观者因此感受到一个相对完整的黑石公寓，而非单纯的建筑。”施晓颉说。

也因此，从最初的草图到最后的成稿，整个创作过程中，施晓颉几乎一直在给画面做“加法”。从远处看画，画面中有梧桐树下的黑石公寓；走近了看，画面中人物细节异常丰富，随便截出一块区域放大，就是一幅完整的场景。一直到画作完成，他也没有去数过究竟画了多少人。“画的过程中，觉得需要表达就自然加上去了。”

同样被折叠进这幅作品的，还有施晓颉本人的记忆。他是古典乐、黑胶唱片发烧友，咖啡、章鱼烧的爱好者，而画面中出现的小狗也有他家小狗“年糕”的影子。“这幅《黑石公寓》里，隐藏着一些自己的‘人生密码’。”施晓颉笑言。

如今，围绕黑石公寓建立的“黑石M+”创意园区，正打造一座国际化的音乐主题街区。包括黑石公寓在内，越来越多的历史建筑在上海城市更新中焕发新的活力，成为人们全新的记忆点。

“折叠的记忆，肯定不是一张照片能够表达出的，也是我画这一主题的意义。”施晓颉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