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观察 | 杨东铭：喀什的四季-全球焦点

从只有夏天没有冬雪的南国鹏城，来到万里之遥的祖国最西城市喀什，可以感受到许多不同，感触最大的是时空变换带来的不一样的喀什的四季。

一年余的援疆历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走过喀什四季，让四季的光景在心里留下深刻印迹。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纵使戈壁高原包围着也不荒凉，喀什的春天就是一个百花世界。三月初，一些阴凉处尚有冰凌，但在开春水的浇灌下，在渐渐暖和的阳光照耀下，地面开始冒出细绿，光秃的树枝开始发芽。很多树是先直接吐出花蕾的，很快花花春季就来了。

吐曼河边的杏花、桃花、巴旦木花竞相争艳，街心花园、校园大片的月季、玫瑰、海棠花相互绽放，一些街道绿化带竟然看到了郁金香，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儿，一拨接一拨地陆续开放，婀娜多姿，争奇斗艳。

真有点让人应接不暇呢，那就去独赏杏花吧。携春赏杏花是喀什一景，市郊就有成片的杏花林，如果走得远一点，帕米尔高原的某个河谷，有很多古老的杏花村。

“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踏入村中，春天阳光和煦，一阵河谷风吹来，整个村庄被漫天的杏花雨所覆盖，白的、粉红的，花瓣洒落，花舞蹁跹，花香天地，令人沉醉。

夏季的喀什没有南方那种潮湿闷热，而是干爽温热，早晚还很清凉。瓜果之乡的喀什，夏季的担当当然是瓜果了。从最初的杏子开始，瓜果香飘整个季节。葡萄、西瓜、伽师瓜、苹果、梨子只待是寻常，本地特色的石榴、无花果、桃子、枣子陆续呈现。偶到单位驻村点去，吃过一种甜瓜，香软甜糯，没牙的老人都可以吃，所以叫“老汉瓜”。

还去过一个樱桃园，樱桃特别甜。街头路边、门前屋后最多的是桑葚，白的黑的，成熟后没人采就掉落一地。我们几个同伴，曾拿了一张床单几个人扯着放院子里桑葚树下，一人爬树摇晃，众人床单上拾果，这桑葚吃得甚甜。其实这里的瓜果都很甜，有水土的原因，更是日夜温差大的缘故吧。

当日照渐短时就意示着秋天来了。喀什的秋季是欣赏树叶景色的好季节，最值得称道的自然是看胡杨林了。秋季的十月中下旬是最佳季节，喀什的周边有不少胡杨林，巴楚的红海湾、泽普的金胡杨都有成片的景致。在干旱盐咸地带，秋天的胡杨林金黄灿烂，曲干硬朗。胡杨树千年不倒，千年不朽，其坚韧顽强的性格令人震撼。还有，若见宽阔的市道与城郊地带，则是一排排茂密的白杨树，高大挺拔，整齐浓绿，在秋天俨然也是一道好风景。有些地方有不少梧桐树相伴。这两种树木进入深秋后，落叶缤纷，树下是一片厚厚的叶子，踩在上面，窸窣作响，莫不是在叹息生命的轮回吧。

冬季的喀什并不特别冷，也极少下雪，这时如有闲暇时光，逛大巴扎是最惬意的事了。喀什城乡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巴扎，巴扎上什么商品都有，还有专门的牛羊大巴扎。逛巴扎的人三五成群，随意逛，不买东西看热闹也有趣。逛巴扎当然要找当地美食，烤肉、烤包子、烤馕、拉面、鸽子汤、手抓饭，老店小摊最佳，坐下来慢慢品尝，感受人间烟火气，舒坦至极。巴扎买得多的是干果，每次总要拎上几袋，葡萄干、核桃、灰枣、高原雪菊，都是好东西。提了甜香各味的干果回家，一年的光影，仿佛都浓缩到干果中了。

大概高纬度、高海拔的缘故，喀什的四季变换很匆忙。春花拼命开放，往往几天就繁花满树，然后很快凋零，而另一种花马上又接踵而至。夏季瓜果也是，多而变化快，一种还没吃够，一不留神另一种水果就上市了。秋叶枯黄飘零，往往也是一夜之间寒气疾风而至的事。只是巴扎上总是那么热闹，充满生机，可能是这里自古就是丝绸之路重要贸易之地吧，几千年来就一直生生不息。

春花夏果秋叶冬廪实，这里的四季就是这样，特别的鲜活分明，特别的色彩斑斓，走过了，就让人终生难忘啊。

（作者系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教授）